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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2016:通变,必数酌于新声

2016-12-22 | 来源: 北京日报

  物质豢养中的现实生存——死亡、欲望、恶以及身体

  在物质日渐丰裕的时代,功利主义往往以爱恨情仇的“恩怨”和职场政治的“宫斗”混淆道德和伦理的正义。死亡、欲望和恶原本是文学审美性表现的重要元素,而当下它们往往作为文学叙事的道具存在。这些充满叙事动力的道具让文学文本充斥着冷硬荒凉的气息。由此,心灵的枯竭并非是因为物质的丰裕,而来自于我们对待物质主义豢养的态度。

  死亡成为一种叙事的策略,在对死亡的咂摸和体悟中,生及其苦难才呈现出姿态各异的魅性。肖江虹《傩面》叙述了蛊镇傩村最后一个傩面师之死。凸显出对于地域文化叙事多层面多维度的延伸与探究。文本从生死反观式微的宗教民俗对于现代个体人的浸润,纠缠在面具背后的是难以言说的神性、巫性与人性。强雯《石燕》叙述了一位古文物专家华绵被裹挟到商业利益纠葛中,最终不堪忍受而死。是一个有着创伤性记忆的人面对生、死、爱、亲情乃至世道人心的幽暗独白。焦冲《无花果》在死亡的笼罩下,叙述了当下青年人更加决绝地抛弃一切传统、伦理、道德乃至人性的规约,理性而冷漠地走自己的路。在大量以死亡为题材的小说中,死亡从终极的意义追寻变成文学叙事的策略,无疑表现出我们自身对于生命和活着意义的漠然与丢失。

  在欲望面前,人是有主动选择权的。然而在功利主义的豢养下,人们往往会选择最糟糕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宋小词《直立行走》最大程度地展示了善良无能者的伤口,伤口上人性幽暗面散发着脓疮的恶臭,微茫的希望掺杂着粗陋的情感,这样的生活让女主人公陷入一片茫然和黑暗之中。小说让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青年女性选择了一种最坏的方式去追求自己的所谓“幸福”,这种方式远离尊严、理性乃至善良,最终走向了无可挽回的毁灭。小说在对于男女主人公生猛动物性的刻画中,凸显了城市生存的某种样态,然而文本更多是动物性的伤口呈现,而缺乏对于人精神伤痕的真正反思。

  与此同时,革命、性乃至父辈们的历史都可以作为小说叙事的消费性题材,这凸显出青年一代对于都市与民间、现代与传统双向的虚无和回避。张悦然《茧》中年轻女主人公的身体流浪在不同男人的公寓里,心灵徘徊在父辈男性的记忆和身体里,伦理和价值坍塌在酷炫自我的认知中。文艺女青年李佳栖用极端个人主义的方式任性地消费着祖辈与父辈的历史,在漠视中国传统人伦日用的偏执中,文本走入对于自我、他者和历史多面向的虚无。冷漠自私的年轻心智消费着历史、革命、性乃至文学叙事本身,历史景深也被个人化的单薄精神向度消解于无形。

责任编辑: 曹淑杰